五月,十三日理宗正式任命下,我被晋升为豫南按察使,授正五品衔,调度联络川鄂皖江防事宜,隶属于湖北制置使吕文德大帅麾下。
余玠为七品川东转运使,负责荆湘——巴蜀沿线军资军务提调。
为什么我破格任用为五品按察使,而余玠只是七品的转运使。
只因所谓豫南按察使的实地还没有拿到手中,而余玠则是实打实的七品转运使。
而这个官,正是我所求的,这也是组合防线很关键的一点。
所以,在官职任命上,也没有人出言反对,主动要求接替这个出力不讨好的职位的人。
十六日,豫南新野克,新野衙署改设为豫南按察使行在。
一个月前,我提前知会了襄阳,虎贲营鬼魅出动,一夜之间兵不刃血攻克新野,俘虏投降了蒙古驻守在此的残金将领刘赫特及手下士兵三千。
十九日,豫南按察使登程上路,向新野进发。
同日,史相府大门上被人贴了副对子:“上联是:戴绿帽有钱花福如东海。下联是:当王八不生气寿比南山。横批是:老松青枝。”
对联工整,意趣甚远,一时在坊市间传为笑谈……
七月初三,我和余玠在江边分了手,我自旱路北上襄阳,余玠继续乘舟向向西。随行的有转轮王张一氓、陈青芝。
“三姐,我身边人手不足,你能不能……能不能来帮我一把?”临行时,余玠有些底气不足的问道。
洪凌波脸上一红,回头询问了下大哥和师傅的意思。我点点头,李初晴说了句:“自己拿主意。”
郭芙有点恋恋不舍,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小心眼,不想家里再添个姐妹,所以犹豫着没有出声挽留。
洪凌波眼里闪出一丝失落,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就跟到了余玠的队伍中。
“好好护着她,太危险的地方别让她去。”我拍拍余玠说道。
余玠点头答应。
“张兄,替我多照看着我四弟。”我伸出手来道。
“放心吧,杨兄弟。”张一氓也伸出手来,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握了一下,算是击掌为盟。
“张姑娘,还有什么说的吗?”我忽然又问了句。
陈青芝看看说道:“到了新野,道玄师叔会派人联络你的。”
众人才明白,原来陈青芝是正一道的人,而余玠和张一氓也是首次得知,知道这是我提醒他们。
但是双方也算关系密切的盟友,如今挑明了身份也免了以后产生误会,也都释然了。
众人登船,郭芙从我背后说道:“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?”
“各人有各人的缘法,我没有承诺过什么,她也有她的选择。”
“但是,我还是觉得是我们逼她走的似的。”
“我想,她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的。”我望着远去的官船笑了。
我领着众女回到了阔别两年的襄阳。
在城门外,三娘道:“我们先回避吧,你带着芙妹回家,等会晚上可以来初平街找我们。我们几个合计过了,这样去真的不合适。”
“没什么不合适的,他们不但是芙儿的双亲,还是我的师尊,于情于理,我也该通报一声。”
三娘说:“还是别了,何必呢,肯定会吵起来的……你又何必去惹二老生气呢?”无意识间,她已经把自己摆在了晚辈的位置上。
“怕什么,丑媳妇终要见公婆的,记住,你们是我的妻子,我绝对不能让你们一生活在黑影里。”
我正色道。
但其实我心里也打鼓,说这话似乎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似的,带头一马当先进了城门。
靠,老子千军万马里闯出来的,什么阵势没见过,怕个毛。
众女心中感动,特别是三娘、如是和初晴,看我态度这么坚决,她们心里也增添了无比的信心,紧跟着拢辔头跟着纵马进了城门。
“郭伯伯、师傅,我回来了。”
郭靖、黄蓉夫妇已经在正厅等候,还在欢欢喜喜的跟闺女聊天。
“浑小子,出去野就不知道常给家里来封信,看师傅不打你!”
刚进大厅,黄蓉心里高兴,仿佛自己的孩子远游归来,拉住我禁不住埋怨道。
忽然间,看到我身后哗啦啦的进来这么一大帮人,不禁有些愣住了。
“过儿,这些位都是?快给伯伯引荐一下。”郭靖一看有客人在,赶紧先招呼客人坐下,然后问道。
我心想,我今天回来就是仗着人多了。
“这位是我郭伯伯,襄阳郭大侠。这位是我师傅,丐帮现任帮主、女诸葛,黄女侠。”我引荐道。
众人行礼,郭黄二人还礼。我继续介绍了莫家的老爷子,莫文通。
郭靖夫妇走到近前行礼致意。
“这二位是陆家庄庄主陆立鼎夫妇。”
黄蓉惊奇,问道:“难道是嘉兴南湖畔的陆家庄?师妹的父母双亲?”
陆立鼎笑道:“正是在下夫妇,当年承黄岛主之恩,郭大侠夫妇之惠,却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能瞻仰贤伉俪的风采,真是幸甚。”
和妻子一起躬身施礼。
郭靖和黄蓉也赶紧站起回礼逊谢。
其他人基本上都见过面了,黄蓉看到不禁三娘和自己师妹在,就连数年未见的程瑛也跟着回来了,只是看到三娘手里抱着一个婴儿有些紧张的望向自己,心里不禁咯噔一下,看了看我,又看了看自己的闺女,心里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。
“这位是……”黄蓉没见过李莫愁,于是到了初晴面前就愣住了。
我有些心虚的说道:“这是李初晴姑娘,也是徒儿在路上结识的好友。”
黄蓉读懂了我的心虚,明面上没说什么,但是眼神里告诉我,等会儿给我讲清楚这、还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……
晚宴后,黄蓉领下人安排所有客人住下,拉着还在和陆立鼎聊这些年经历的郭靖回到了书房。
还没进屋,就从门外看到我很自觉的跪在屋中,郭靖还纳闷,心说这孩子这是怎么了?
“过儿,你这是何故啊?”
“乓!”黄蓉心中气恼,狠狠的将门关上,她重重关门还有一个讲头,就是警告郭芙:娘心情不好,不许来偷听。
“说啊,你不是挺能耐的吗?”
我心说豁出去了,颤颤巍巍的说道:“郭伯伯、师傅,弟子今天来是向您二位老人家提亲的,我想跟芙妹早日完婚。”
郭靖说道:“原来是此事啊,其实我们都等很久了,你现在荣归故里,理当马上操办。呵呵,今天终于可以了却我们一桩心愿了,你说是不是啊,蓉儿?”
“哼,继续说,我知道你还没把话说完。”黄蓉说道。
“呃……弟子……弟子还想请二老同时为我和另外五位姑娘做主婚人……”
“什么?”郭靖和黄蓉同时怒道。郭靖是不知道还有这么回事,黄蓉是因为气恼我一下子多招惹了这么多女人所以气愤。
郭靖讷讷不知道该说什么好,因为从心里讲为了自己女儿,他见不得自己女婿花心,但是从伯父的角度,他又希望杨家能够开枝散叶,多子多孙。
他心情复杂,不禁一直从心里纠结到面部,又从面部纠结回心里,真正的由内而外……
“这个,作为芙儿的爹,我很气愤,但是我看到杨家能够开枝散叶,多添人口……男人三妻四妾也是有的,蓉儿你看呢?”
黄蓉叹了口气,说道:“哎,你先起来吧,一五一十老实说,到底是怎么回事。”
我心说现在是射出去的箭没法回头了,老实的说吧,不过我有自知之明,知道一会儿还要跪下,所以干脆就没站起来说道:“是程瑛姑娘、陆无双姑娘、柳如是姑娘、李初晴姑娘和林如茵姑娘。”
“哦!”郭靖还没反应过来,顺口点头答应了一声。
“你别打马虎眼,无双是我师妹,你胆子也太大了吧,长辈都要娶,以后我见你是不是应该尊称你一声师弟了?”黄蓉生着气问道。
“外公说支持我的……”我小声嘀咕道。
黄蓉一听就知道坏事,自己的爹爹掺和进去肯定没好。
“这,既然有岳父定夺,郭靖有心说不,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岳父最是视礼教如粪土,这件事让他管了,着实很麻烦。”
“如茵是三娘的闺名,你……哎……”黄蓉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,恨恨的用力叹了口气。
“啊?过儿,这是怎么回事!”郭靖一听怒了,三娘在自己家里住了多年,现在居然要嫁给自己的子侄,这成何体统。
“我们相爱了……”
“胡闹,她是敦儒和修文的娘啊!”郭靖大喝道。
“我只知道她无夫,我也未娶,而且我们是两情相悦。”我低着头说道。
“这,这是不对的……”郭靖嘴笨,明知道这种事情不容于理,却又说不出道理来。
“总之,我万万不能答应这桩婚事。”郭靖词穷,但是他为了我好,还是斩钉截铁的说道。
我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劝服这根木头,只好低声说:“我知道于礼,于道义,我犯了错误,但是我既然做了,就决定担当下来,而且即便得不到二老的祝福,我也不会回头了,就算您们认为我是翅膀长硬了就忘恩负义,我也没话说,但是我想说我对您们的敬重之心从没改变过……”
我说着就要推门而出,我打定了决心离开,总之长辈是知会到了,如果得不到郭黄夫妇的祝福,我不如早早离开去新野,等时间久了些再回来赔罪。
郭靖忽然喝道:“站住!”
我回头公然不惧的和他对视着。
郭靖正色说道:“过儿,你要立定脚跟,好好做人。你有大好的前程,还有无数黎民等着你去拯救,如果你做出这种不齿之事,不然会让天下人唾弃,你、你怎么对得起我们一番心血,怎么对得起杨家的列祖列宗!你的名字是我取的,你可知这个『过』字的用意么?”
我听了这话,心中一震,说道:“我懂,有了过错当改之。”
郭靖对我爱之切,就不免求之苛,责之深,见我如今不但文采风流、武艺超群,还做了朝廷派驻江北的一方牧守,正自欣慰无已,却突然发觉我做了万万不该之事,心中一急,语声也就特别严厉,又道:“过儿,人孰无过,过而能改,善莫大焉,这是先圣先贤说的话。你对师尊不敬,此乃大过,你好好想想吧。”
我心里有怒气,倔强的说道:“若是我错了,自然要改。可是两情相悦,并非无好通奸,我上我父母,就算我们私定了终身,有什么见不得人的?”
我侃侃而言,居然理直气壮。
郭靖的机智口才均是远所不及,怎说得过我?但心知我行为大错特错,却不知如何向我说清楚,只道:“这个……这个……你不对……”
黄蓉缓步上前,柔声道:“过儿,你听师傅一句……郭伯伯全是为你好,你要明白,我真是待你像亲生的孩儿一般。”
我听到她温柔的言语,心中微微一酸,转回头来,跪在郭靖的脚边,叩首言道:“郭伯伯一直待我很好,我此生都会铭记于心。但是这一次,就求您原谅我的忤逆,因为我不但私定了终身,还做了你们所说的苟且之事,今天三娘抱着的孩子,就是我的女儿,所以我一定要负责。”
我眼圈一红,险些要流下泪来。
郭靖听我说的,知道事情已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,看着跪在地上的我,就像看着自己犯了弥天打错的儿子,真是气得想上去打骂一顿。
但是想起自己当日在铁枪庙对着叔父杨铁心和义弟杨康发下的誓言,要好好照顾我。
举起的左掌在空际停留片时,又向我瞧了一眼,但见我低着头咬紧口唇,双眉紧蹙,宛似我父亲杨康当年的模样,心中一阵酸痛,长叹一声道:“你好好的想想去罢。”
转过身来,回身坐在了太师椅上,再也不向我瞧上一眼,脸色悲痛,心灰意懒已到极处。
话说到这份上,我只能行了一礼,默默的退出了书房。
“哎……”郭靖只觉自己霎时间老了十岁,他做梦也没有预见会出现今天的这种情况。
黄蓉轻轻的来到他身旁,把丈夫硕大的身躯搂入了自己的怀里。
当郭靖最疲惫的时候,她都会用这种默默的方式鼓励他疲惫的心:“蓉儿,我们该怎么办?好好的孩子,文武双全,又年少得意,但是你最了解我,你知道过儿在我眼中,代表的不仅仅是这些荣誉,这些骄傲,他是我们郭杨两家未来的希望,我把自己的将来全部寄托在他身上,为了我们的家国,他怎么能这么不争气呢!”
黄蓉叹道:“不若,我们答应了他算了,反正你知他知天知地知,为了家国天下,我们就帮他隐瞒一次又何妨。”
“你糊涂!敦儒和修文岂能不知?他们又岂能不说?就连我都知道,他们心里恨不得吃了过儿,你这是帮他吗?你这是害他!”
郭靖气的摔了桌上的砚台。
黄蓉从来没见丈夫对自己发这么大的怒气,心里委屈已极:“你当我不心痛啊,我是他师傅,我教导他三年,就是发现了这个苗头,我以为他肯定会一直瞒着我们,哪知道这个傻小子居然真的有胆跟我们坦白。”
“什么?你早知道?你为什么不跟我说?”郭靖听罢更怒。
“说有用吗,一个不可收拾的结果,我能怎么办?我也当他是自己的孩子,我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反目,看着孩子再也不进我们这个家门?我夹在中间容易吗?”
黄蓉委屈的泪水殷殷,潸然泪下。
“蓉儿,是我不对,我不该对你发火……都是我太蠢,不知道一直都是你自己在承担着这一切,还大声的责骂你,对不起……只是我真的觉得好累,当年蒙古十万大军压境,我也没感到这样无力,蓉儿,你说我该怎么办?该怎么办?”
黄蓉记忆里,多少年没有见过丈夫露出过如此软弱的一面,知道他真的伤心了,但面对过儿,打又打不得,骂又骂不听。
她心里不由得有些怨恨起三娘来,孩子不懂事,你怎么也这么不知耻呢?
都说摆夷女子没有伦理道德,夫死从子,一定是她引诱了过儿,还故意生下了孩子,让过儿离不开她……
虽然她和三娘关系甚为密切,但是过儿却是她最疼爱的徒弟,她心中狠狠的痛骂三娘的无耻下贱,心里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……
我身在郭府,不敢太过造次,所以径自回到了自己的卧房。
但是回到房里,我却很难抑制自己的心情。
原本,我以为搬出东邪和自己现在的身家地位这两张牌,就算郭黄二人不情愿,也应该睁只眼闭只眼,自己就算蒙混过关了。
但是没想到郭靖这个二愣子居然这么拗。
说不得就要打包走人继续开拔了。
我忽然想起,自己回来还没有去看过自己的雕兄,心想好东西要都带走,虎贲、神雕一个也不能少,我推开门想去找神雕聊聊家常拉拉感情,谁知道刚一开门,迎面而来碰上了襄阳王妃谢婉琴的婢女秋香。
“秋香姐。这么晚了有什么事?”我估计到自己回来,谢婉琴一定会找我,但是没想到居然来的这么快。
“王妃请探花郎去凤鸣苑一会。”凤鸣苑是知府赵奎的别苑,也就是上次谢婉琴遇刺的那个园子。
“我累了,请回禀王妃,我明日一早拜访。”我现在心烦无比,无心猎艳,随手就要关门。
“杨大人,且慢!”秋香急得挡住我,道:“王妃病得很重,快要……不然我也不会深夜前来,只希望您能去见上一面。”
“王妃她病了?”
“嗯……”
我心知可能是谢婉琴受家族和皇族的双重排挤,或是心情郁郁,更甚者可能是有人投毒……
我还是决定去一趟,于情于理,我都有理由去帮助这个女人。
话不多说,未多久秋香就领着我从侧门避开侍卫进了凤鸣苑。
秋香把我引到了王妃的内室,轻轻一指说道:“大夫说王妃的病不能见强光,不能见风……”
我没想到谢婉琴病的这么厉害,我伸手推开了房门,屋里摆设不算繁华,显然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想,她已经被排挤出了皇家御苑,而回到了表亲家里也备受白眼,榻上挂着厚厚的纱帐,外室点了一盏昏黄的油灯,显得格外的凄凉惨淡。
“婉琴,我来看你来了,是我,杨过。”
“咳咳……你来了,来,我想看看你。”
我看着一个身影隔着纱帐,细细簌簌艰难的想要从床上坐起来。
我心里不由得一阵难过,这个虚弱的声音,真的是两年前那个放荡不羁,俏丽丰满的翘寡妇王妃吗?
我也考虑过这是一起针对自己的刺杀,又或是谢婉琴惩罚自己两年未归的恶作剧,但当听到那有些虚弱的熟悉的声音,我终于放开了心头一切的想法,掀开了纱帐……
第二天,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晌午。
我被暗算了,当我打开纱帐的时候,一蓬粉末从天而降,跟着我就晕了过去。
我睁开眼,看见谢婉琴俏丽的脸庞就在自己眼前,晶莹圆润,白里透红,哪像是有病的样子。
“玩够了,解气了?”我没好气的问了声。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剥光,自己的阳根也被她攥在手中上下的套弄着。
谢婉琴满面春意的说:“嗯,两年没见,它更雄伟了,我好想它。”
我拨开她的手问道:“你这是在玩什么把戏?我认为如果是你的风格,应该用迷香,而不是迷药。”
谢婉琴巧笑俏兮的说道:“蓉儿妹妹说是迷香,可能我用的太多了,浪费了大好的春宵。”
“蓉儿?我师傅?”我有了不祥的预感。
“嗯,就是你师傅。”
谢婉琴也察觉一丝不对,虽然被黄蓉质问过,是否和杨过上过床,但是为什么黄蓉会无故献殷勤,让自己迷晕她的爱徒呢?
“FXXX!”我推开谢婉琴,下床到处找衣服:“我衣服呢?”
“在柜子里……”谢婉琴被推倒在榻上,她没想到我发这么大火,但是她知道自己被黄蓉骗了,她可不想直面我的怒火,很配合的给我指出衣服挂在橱里。
我穿戴好,招呼也没打,直接穿过庭院,飞出了院墙,只留下了谢婉琴在榻上生气的咒骂。
赵府和郭府两家离得不算远,在我急速飞掠之下,眨眼间,我就回到了郭府。
我冲到西厢三娘的房间,房中无人,只有桌子上留了一张字条。
我展开来看,上面写着:“别了,我的爱人。我回大理老家了,我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,让她好好长大成人,别来找我们,我不告诉你我们在哪,就是为了让你安心,等你的事业都完成了再来找我,不然我是不会见你的。好好照顾大家,不要以我为念。如茵字。”
我扔下字条,然后去了一张信笺写了三个字:“方寸乱!”投笔电射而出,不顾一切而去。
我径往东走,因为我知道,西南对于三娘来说,只有痛苦的回忆。
三娘也了解自己的性格,就是到天边自己也会追去,所以她一定是东归。
霜园不可能,所以她一定要去西湖边的茅屋。
当然我也不能肯定,但是天下之大,我已经没了第二个目标,正像我写的三个字“方寸乱”矣。
我在官道上漫无目的的找寻,已经是第七天了,只要追上一辆马车,我都要爬上去看看有没有抱着孩子的妇女。
我白天扒马车,晚上郁闷的睡不着就在宿头买酒浇愁。
但是酒入愁肠愁更愁……
头天我还点了一个丐帮四袋弟子的穴道,而这是我点倒的第八个盯我梢的人。
我是气黄蓉用计算计我,我没想到一向自居聪明绝顶的她,居然会出这么昏的招数,居然和原着一样下作,说不动自己就去说三娘?
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。
我身后一骑绝尘,很快就到了我身前,挡住我的去路,马上的人甩蹬下马,对我说道:“跟我回去。”
“不。找不到人我不回去。”
“回去再说好不好?丐帮弟子遍布江南,你要找她肯定能找到的。”黄蓉软语求道。
“不劳您费心,自己的事,自己做。”
我也知道这样做不是办法,本来那临安之行也只是百分之一的概率,或许三娘会找一个自己找不到的地方躲起来。
“但是你也要为其他孩子想想啊。”
“要不是你,我们也不会弄成这样!”我忍不住吼出声来。
“过儿,对不起……”黄蓉搅着马鞭,忍不住低声泣道。
“师傅,您别哭。是我不好,我不该这样,其实我知道,您操心费力一直替我瞒着郭伯伯,去寻剑那次是,去临安的时候还是,所以我不明白,为什么您会这么做,我一直以为您会帮我劝服郭伯伯的,我……”
黄蓉何尝不是知道自己这次做的过分了,三娘和我双双出走后,黄蓉在从如是那里了解到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,才明白了是自己错怪了三娘。
所以自己亲自来劝我回去,也是无可奈何的选择,换了其他任何一个人来,男的还没机会说话就被放倒,女的来那更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,铁定跟我走了。
“是师傅错了,师傅不知道你们之间用情那么深刻,我一直以为是三娘缠着你,而你又不好意思跟师傅说,所以师傅生气,只想把她撵走……”
“好了,师傅,你别说了,这些天我一边走,一边想……也换位思考,就是放在你们的位置思考……也都怪我没说清楚……”
“你能理解我们的苦心就太好了,我们的出发点真的都是好的。回去吧,好吗?”
在没有旁人的时候,黄蓉说话更像是一个知心姐姐,而不是一个师长,而我也最吃她这一套,每次只要她摆出商量的口气,我肯定听话的不得了。
我看看前面的路,又看看后面的路,问了句:“我们现在在哪儿?”
黄蓉一翻白眼,被我气笑了:“前边还有七十里地就到黄冈了,你说你走了多远。”
“都过了武昌了?”
我哑然,我原本想直奔临安,但是我又怕在路上能碰见三娘,所以一边扒马车,一面沿着江走,随时注意渡头的动向,没想到居然跑偏了方向,到了武昌。
“跟我往回走吧,到了武昌好好洗洗,看你现在跟个长毛怪似的。晚上师傅给你炒两个好菜,这好了吧?”
“好。”我也不客气,跟在小红马的屁股后面往回走。
到了武昌,找了家客栈住下,黄蓉就准备了食材,借了厨房亲自下厨。我这也是第一次单独享受这个待遇,所以有了特别的要求。
“说吧,想吃什么?”
“嗯……二十四桥明月夜,再来个玉笛谁家听落梅。”我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“哼,难为师傅,我有很多年没做过了,等着!”黄蓉哼着小曲做菜去了,我就跟着到了厨房边上蹲着瞧。
“走开,君子远庖厨,你这是什么样子,站没站相,坐没坐相的,注意官家的体面。”黄蓉打发我道。
“我都装了这么多年体面了,您就让我不体面会儿吧。”我惫懒的说道,说着,我还在头上挠了挠,这几天都没洗澡,身上招虱子了。
“快洗澡去。”
“不盯着我,不怕我偷着溜了?”
“这么多好吃的,你舍得吗?”黄蓉根本不上当。
“舍不得……”
黄蓉端着做好的四菜一汤上楼的时候,我还在桶里泡着:“你怎么回事,让你洗,你不洗,不让你洗,水凉了还在里面泡着。”
“我没换的衣服。”我在屏风后面浴盆里喊了一声。
“我看你是这两年大爷当惯了,有人伺候着很舒服吧?”
“嗯,当大爷当习惯了!”
叫店伙跑到对面沽了两件衣服回来,黄蓉把衣服搭在屏风上,说道:“快出来,饭菜都凉了。”
我换好衣服,出来束了发,看着满桌的饭菜很有食欲,我指着那个肉条状的拼盘问道:“这个就是传说中的玉笛谁家听落梅?”
黄蓉扑哧乐了:“臭孩子,不知是什么就点,说,什么时候见到七公的?”
我夹起一根肉条,搁在嘴里泯道:“嗯嗯……羊羔坐臀,小牛腰子,小猪耳朵……嗯……还有一条是獐腿肉混着兔肉……”
“去你的吧,哪有这些,肯定是听了七公跟你说的,只有猪肉、牛肉、和鸡肉和鸭肉。”黄蓉笑着打了我一下。
“那不是偷工减料嘛,不行,我对这道菜期待了这么久,师傅你不能这么糊弄我。”话是这么说,扒菜的速度可没见我减慢。
黄蓉看我吃饭那么香的样子,恍惚间又回到了自己和靖哥哥在临安畅游的日子,不由得脸上一红:“实在是找不到那些材料,喝点汤,别噎着。看你饿得样子,几天没吃饭了?”
“有酒吗?”
“还喝?”
“嗯……酒菜不分家嘛。”说实话,我已经五天没吃饭了,都是靠酒撑着。
黄蓉无奈,取出来一小瓶就说道:“歪理,就这么多。”
我接过,给师傅斟上,然后再给自己斟上。
“我看你一点也不担心三娘嘛。”
“嘿嘿,等你问呢,师傅不问,我也猜不到,师傅一问,我就知道了。”我一口把酒都喝了:“哈……好酒。”
“没个样……哎,跟你说话倒是真省事。”
“心有灵犀嘛!”我笑道。
“去……”黄蓉红着脸啐道。
我讪讪一笑,喝多了就是放肆,贼胆贼大贼大的,我也不敢保证一会吃饱了会不会思淫欲。
气氛有些尴尬,黄蓉轻轻咳了一声:“是不是觉得有些话不说,师傅也该明白,所以什么事都不想多和师傅说?”
“嗯,可能吧,不自觉的。”
“现在能和师傅说说吗?”黄蓉放下筷子说道。
我看她很认真的样子,就问道:“我猜,师傅是有了信儿了,所以才赶来找我,对吧?”
“还真让你猜中了。三娘没走远,还在襄阳城里。”
“嗯,她猜我知道她在哪,就不找了,去新野赴任。只要我走了,她就在襄阳住下了,也能和我近点,到时候就算师傅知道她在哪,也不会告诉我。”
“嗯,大概是这样吧,不过是我错怪了三娘。都是你这混小子。”
“怎么又赖我,是你逼走我媳妇的。不过我也知道,我看三娘那封信我就看出来了,她当时肯定是很生气了,但是她就是这样,不爱去说人坏话,即便人家跟她说了很难听的话,她也不说什么。但是,以她的性格,她应该会说不要怪你师傅、你郭伯伯,他们都是为你好云云……但是没说,所以她是生你气了。”
我发现我要是一个人喝闷酒就没话,有人陪着就是话唠,嘴停不下来的说,管都管不住。
“嗳……跟师傅说说,你俩怎么好上的。”黄蓉明显准备的不止一瓶酒,只见她又变出来一坛子酒。
“师傅……你很坏,想灌醉了我套我话……我不上当……”
黄蓉被我说穿心事,不禁有些脸红,她一直注意我脚下,看我是不是借机将酒逼出。
“说就说说呗,反正都是成年人。就是那次武三通找到家里,他们为什么事打起来的唻?哦,对了,他失心疯,把芙儿当成了何沅君,又把我当成陆展元。然后,郭伯伯回来了,把他拍死了,我拿着信去找三娘报丧……师傅你知道的,我其实跟三娘,从小就……亲近,我就忍不住……是我主动提出来的。”
“嗯……小坏蛋,你真能耐,我就记得你那一阵不对,是不是我还问过你?你还不承认。对了,还有柳如是那个丫头,你是不是也是在那一阵就跟她好上了的?”
话虽是这么说,但是想起的还是那一阵,这个坏徒弟在萌动期对自己的骚扰。
“嘿嘿……师傅真是明察秋毫之末啊,怪不得我郭伯伯这么多年,没儿子都不敢纳妾。”
两个人聊起话来不禁越来越肆无忌惮。
“你胡说些什么……你这是损你郭伯伯,还是骂你师傅呢,哼。”
“嘿嘿……”
“还有什么,快交代,我发现你瞒我的的事儿太多了,全部交待。”
“没了啊,还什么事?”我装糊涂问道。
“你写的那本破书,香水儿,虎贲营,独孤九剑,还有你那些古灵精怪的点子,你的区域防御,你提的固国十条……”这些都不是她这个师傅教的,我身上的秘密实在太多太多,还有许多是我跑到临安搞出来的,肯定还有她不知道的东西。
“哎,祖国尚未统一,这不就是透支我的生命嘛,师傅,要是我哪天挂了,请别为我哭泣,哈哈……”我笑道。
“混账话,你要是敢死在师傅前头,师傅哭死给你看,你到让我闺女怎么办呢?”
我听黄蓉说出这话来,我内心不禁十分感动。于是我决定再说一个,很具有挑战性的谎言。“师傅,你真想知道?”
“嗯,真的。”黄蓉看我如此郑重,不禁被我勾起了好奇心。
“师傅你知道我最好用的就是这儿吧?”我指指自己的脑袋说道。
“嗯,这倒是,记东西快,而且过目不忘。”
“我说的事,你谁也别说,包括郭伯伯。”我说道。
“嗯。”
“还有外公。”
“嗯。”
“也不能记下来给他们看。”
“你到底说不说啊?”黄蓉被我问得烦了。
“其实,我不是人……”我悄悄在她耳边说道。
“什么?”师傅以为我醉了,在说胡话。
“真的,我从小时候记事起,晚上睡觉的时候脑子里老是闪现一些片段。”我故作神秘的说道。
“片段?”
“嗯……断断续续的,有的几息,有的一炷香时间左右。”
“我不信。”
“真的,这么多年,我梦到过的片段大概有几万个吧。有的发生过,有的没发生。”
“不可能,就是有几万个片段,你也不可能都梦到和自己有关的吧?”
“我可以梦到和自己有关的未来,过去,然后接触到一个人,晚上很用力的想他,就能梦到这个人的片段,然后根据那人的年龄来判断事件发生的时间。不信你试试。”
“等等,你晚上有没有梦到过我?”黄蓉红着脸问道。
“啊?没有……”
“没有?”
“有一点了……”我说道。
“你……你都梦见什么了?”
(装作黄蓉的声音)道:“靖哥哥,怎样才会生孩子,你知道么?”
(装作郭靖的声音)道:“我知道。”
(装作黄蓉的声音)道:“你倒说说看。”
(装作郭靖的声音)道:“人家结成夫妻,那就生孩子。”
(装作黄蓉的声音)道:“我也说不上。我问过爹爹,他说孩子是从臂窝里钻出来的。”
“啊哈哈……笑死我了,师傅你原来也有这么无知的时候啊……”
“要死、要死,嘲笑师傅,你真该打了,看我不打你。”
这么尴尬的话题,黄蓉自然气我气的不行,把我撵出去,砰的关上了门。
她禁不住惊讶,我居然连这么隐私的闺蜜都知道:“这个臭小子……”
第二天,两人早起见面的时候,想起昨晚的事情不禁还有点尴尬,但是在路上,黄蓉问道:“昨天说的不算,我想起来了,那时候老毒物还在边上偷听,肯定是他告诉你的。”
“哈哈,这事情就是信则有,不信则无,我也没办法。”我牵着缰绳在前面走着说道。
“听芙儿说你最会讲故事了,路上给我讲讲,省的也无聊。”
“客官想听什么故事?潘金莲不愤忆吹箫,还是来个和尚施法牙床大战?”
黄蓉狠啐了一口道:“没正形,青天白日的竟敢调戏为师。”
我嘿嘿一笑道:“白天不敢晚上敢。哈哈……”
一路上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,不过吃瘪的多数都是黄蓉。
她虽然机智,但一来她跟脑子笨的呆的时间太长了。
第二,她没有我流氓。
我调戏她说的小笑话,开始夹着一成的黄段儿,慢慢加到三成。
开始黄蓉都是恼羞成怒,用马缰绳轻轻的抽我两下。
到后来,只要我在头里走,她也偷偷的抿嘴笑。
“师傅,我再给你讲一个哈,这个你要是不笑得从马上摔下来,你都对不起我。”我继续卖力的推销着我的黄段子。
“嗯,你说,我看能可乐到什么程度。”黄蓉在马上忍不住搭了句茬。
我说道:“话说武大官人是卖炊饼的,就是长得很寒掺的那位,他媳妇那叫一个漂亮。嗯,小潘,记得吧。哈……”
“这武大郎迎娶美人之前啊,潘金莲说:『你娶我,我可有个条件。』武大说:『你说,我什么条件都答应。』那潘金莲就说了:『其实也没什么,今后我嫁到你家,就是你的人了,单只有一样,我这有一个锦盒,你不许问,也不许打开看,只要你看了,咱俩就离婚。』武大郎说:『好吧,那我不问就是了。』就这么两个人一起过了三年。”
“这天武大怎么就有那么鼓邪劲,就想把锦盒打开看看。上面有锁,他拿擀面棍给敲开了,打开一看,里面放着三个鸡蛋,旁边放着十串钱。武大心说什么意思这是?不明白回来问问吧。一问这说:『你看看,我没忍住,打开了看了,没发现什么,就是看到三个鸡蛋,十串钱。这什么意思吧?不给我说说。』”
“潘金莲叹气说道:『哎,我就知道会有今天,我就跟你说实话了吧。我有过外遇,每一次外遇我都往盒子里放一个鸡蛋。』『哦,这么回事。』武大郎心想,结婚三年,三次外遇,哎……这日子怎么过啊这,三次可不少了。『那十串钱是怎么回事?』潘金莲说道:『鸡蛋放久了会坏,每攒够了一斤,我就拿出去卖……』”
“哈哈……你太损了,你怎么想出来这么损的段子的。”黄蓉再也忍不住很没有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。
两人走走停停一天只走了百十里路,晚上在镇甸打尖,我包了西跨院的三间房。
七月正是热的时候,两人走了一天,爆了很多灰,出了很多汗,各自在屋里沐浴。
“完了……”黄蓉在屋里叫道。
“师傅,怎么了?”我隔着窗喊道。
“我也没带衣服……”她也是好久没出门的住了,随身也没置办行李。
“没事,叫伙计送套到我这来,我给您送过去。”我说道。
不久,伙计把女装送来,我敲门:“师傅我进来了,你躲着点啊。”小客栈没有屏风,所以我打个招呼。
黄蓉低着头道:“你穿着衣服进来就是,还怕……”她才不回头呢,不然肯定又让小坏蛋吃豆腐都不知道:“呀……你怎么这样就进来了。”
却原来我根本就是光着身子,把长衫围在腰间,上半身和小腿都是裸着的。
“我有什么办法,我的衣服都在你包袱里。”我指着黄蓉桌上的包裹说道。
“快拿走。”黄蓉拍水说道。
我放下手中的衣服,拿着包裹刺溜跑了。
晚间依然闷热,两个人坐在小凳上在院子里聊天。
“你昨晚上有没梦见什么?”
“我每晚都做梦。”
“那你岂不是没有休息的时候。”黄蓉忍不住问道。
“所以说我在透支生命,如果别人活八十岁,我估计也就活到四十岁。”我笑着说道。
“不许瞎说。”
黄蓉忍不住把我搂在怀里说道:“这些都是你的猜测,做梦也是休息,谁说你会短命的。”
心说你要早死了,我的闺女该怎么办呢……
这个完全出于下意识的动作,让我内心大呼HIGH到极点。忍不住……
黄蓉听见我吸口水的声音,才想起来,自己怀里这个坏小子是没有道德标准的小色魔,赶紧推开我:“胡乱寻思什么呢?”
“天燥,流鼻血了……”我赶紧掩饰,示意自己是因为气候原因。
看来我找到症结了,老郭拿礼教说事儿,估计是怕自己搞七捻三,跟他老婆玩场师生恋。
“当时你救三娘的时候,是不是看到了你能获救?”
“你别跟别人说……”
“嗯。”
“特别是三娘……”
“嗯,知道了,我不跟她说,也不拿纸笔记下来。”黄蓉不耐烦的答复道。
“也不能拿刀刻竹简上。”
“你频不频啊?”
“我说……我是看到了,但是,我看到的是武三通被冰魄银针射中,然后三娘吸毒,死了……”
黄蓉默然,她相信三娘做得出这种傻事,即便是为了武三通那种混球:“可是她没死。”
“因为我出现了,我预测见到的人,一般是两件事……”我神秘的说道。
“哪两件?”
“他最得意的时候,或是非自然死亡的时候。”
“可是你能改变?”黄蓉愈发惊奇。
“嗯。”
“你看到过你父亲被杀吗?”
“没有,必须是触碰得到的。”
“但你见到三娘和欧阳锋的时候都是当天。”黄蓉抓住我言语中的破绽道。
“嗯,那师傅你也知道有种东西叫做白日梦,或者我习惯称之为『闪』。”
黄蓉很无语:“那你能看到我们所有人的结局?”
“嗯……绝大多数。”
黄蓉默然,这是否意味着,身边的绝大多数人,都是死于非命:“我是怎么死的?”
“知道结局岂不是很没意思。”
“说嘛,凭什么你知道我的事,我却不能知道。”
“我看到的是,襄阳城破,您和郭伯伯,阵亡!”
其实她已经猜到了自己的结局。
“所以你千辛万苦找来绝世武功,就是为了让我们多一分保命的机会?”
“嗯。”
“所以你精心构建长江防线,上书固国十条?”
“嗯。”
“所以你打算就这么样一直陪着我们?”
“嗯。”
“我不想,我们在襄阳困守了半辈子,最后还要困死在城下,师傅不想让你们世世代代都困死在这。”
黄蓉哭了,虽然她不后悔选择了郭靖,但是为了这份执着,她付出的太多了,青春、家庭,最终却注定是个国破家亡,骨肉分离的境地。
“所以我说,我思故我在,我在了,我改变了……我已很成功的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,真的。所以我有信心,师傅,我们一起,我们能做到的,驱除鞑虏、恢复中原。我不是为了升官,我也不是为了让百姓感谢我,我只为一样,为了我的亲人,为了所有我关心的人能够平平安安的活着。”
黄蓉有些痴了,这真是二十岁孩子的思想吗?
“过儿,你肩负着这么重大的使命,是不是很累?”
“还好吧,说出来,由师傅帮我分担,我觉得好多了。”我牵着黄蓉的手说道。
“你才是个孩子……”黄蓉低低泣道。
“不小了,我现在其实可以算四十岁了,叫声杨哥哥来听听……”我笑道。
“去,别闹,还说不是个孩子,没正形。”
黄蓉抽出手来打了我一下。
她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:“你说你改变人的命运。不会你的几个小媳妇儿都是你在转折点救回来的吧?”
“大体上,不过我还不肯定,会不会绕回到最初的轨迹,因为年龄上还不确定。”
“芙儿……”黄蓉忍不住问道。
“在襄阳……”我说道。
黄蓉觉得自己快崩溃了:“搬家,明天就赶路回去,我们回桃花岛去!”
“呵呵……我郭伯伯肯定当咱俩发疯了,把我们关起来。”
“怎么办啊,我听你说的一阵阵心慌。”黄蓉第一次感觉到,知道了未来后的那种空虚感:“我爹怎么样?”
“看不到,应该是寿终正寝。”
“我师父呢?”越是毒药,却越上瘾,黄蓉觉得自己已经有些不能自拔了。
“前年冬天,华山莲花峰,和我干爹互拼内力而死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是前年冬天?”
“因为我在梦里见到了无双,而且有暴风雪,肯定是冬天。”
“所以你们前年跑到华山去了?”岳可烽寄来过谢帖,郭芙也在信中提到过这事,她不禁心里有了数。
“嗯,我们是追完金宗完颜守绪,我跟芙儿发现了我干爹的踪迹,我看他是往西北走的,外公也跟着去了,我想哪会有这么巧的事,怕真应验了梦里的事,路上又碰到了老顽童,我就撺掇他们一起上华山,这样四个人混战总比两个人对耗要好得多。”
我得意的说道。
“后来呢?”黄蓉不由紧张的问道。
“外公最威风,把七公、我干爹,包括老顽童打的落花流水的,谁都不敢跟他叫板,可威风了。”
看着黄蓉抿嘴笑的俏丽模样,我忍不住多瞅了两眼:“他们最后没打起来,自然都没事了,不过他们都琢磨新招式,都那我当试剑石,最倒霉的就是我了。”
“呵呵……你这还真是茶壶煮饺子,有苦说不出。这段我听芙儿提过了,说你编造了许多绝世神功,却对几位老师都深有启发。我倒不信你是编造的,你肯定知道有这些武功,是不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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